《抹大拉的马利亚》观后感:这是在演哪一出?

《抹大拉的马利亚》观后感:这是在演哪一出?

带有基督思想和宗教性质的电影,改编得好可能成为旷世经典,例如西席地密尔(Cecil B. DeMille)执导的《十诫 (1956)》,如果改编出全新高度引起当代甚至后代共鸣,可能也将流传不朽,例如奇士劳斯基导演以十个故事重解宗教、道德、人性困难的《十诫》(Dekalog),而如果改编具备新意并召唤出观众的热情,则可能创造出电影票房大卖全球的现象,就如梅尔吉勃逊执导的《受难记:最后的激情》一样。然而,这回借由葛斯戴维斯(Garth Davis)执导的《抹大拉的利亚》,横看竖看,无论从宗教的角度或非宗教的角度,或用一个纯粹观赏电影的心态来看,都是失败并令人感到沮丧的。本片既无法达到经典的地位,也无法让观众透过这部电影真正获得任何娱乐或共鸣或启发。

历史上,抹大拉的马利亚存在依据来自于圣经,路加福音和马可福音一两次提到加利利海边村庄有个女子马利亚曾被七个鬼附,后来由耶稣赶出。她与其他妇女一同跟随耶稣与门徒,在耶稣钉十字架时也在现场,并是耶稣三日复活时,首先见到耶稣复活的第一个目击证人。

正因为马利亚是第一个目击者,她还是个女人,后世对第一的次序和她的性别显然十分著迷,加上圣经提到的马利亚背景不多,也出现各式各样的猜测,如达文西的知名画作《最后的晚餐》在丹布朗的小说《达文西密码》里,便认为达文西把马利亚巧妙的安放在耶稣的右边,意有所指(这在电影中最后的晚餐乔段也出现,明显指涉回应了这幅画)。流言中也主张了一种假设,认为马利亚和耶稣有婚姻关系。事实上,关于抹大拉的马利亚是众说纷纭,天主教也曾声称抹大拉的马利亚是妓女,后来又修正,梵蒂冈更正抹大拉的马利亚为“使徒中的使徒”。

《抹大拉的马利亚》观后感:这是在演哪一出?
在电影《抹大拉的马利亚》中,导演葛斯戴维斯和两位女性编剧海伦埃德蒙逊(Helen Edmundson)和菲莉帕哥斯雷(Philippa Goslett),描述马利亚不顾家人的反对,离开家乡追随耶稣。

电影突显了马利亚作为使徒的形象,同时也在有意和无意间强调了马利亚圣女的光环,带给观众“马利亚本身就是圣洁而无罪”的印象。诠释抹大拉马利亚的是和导演葛斯戴维斯在上一部《漫漫回家路》合作的鲁妮玛拉(Rooney Mara),脱俗的面貌及气质和白皙如雪的肌肤,作为一个以色列人,在每天日晒的加利利海边村庄的补鱼工作中,看起来有些不食人间烟火(和阿丽安拉蓓饰演的亲姐妹,肤色竟差了一大截,可能有晒不黑的基因)。虽电影的影像不能拿来和真实划上等号,不该要求电影完全符合事实来作表现,但在导演、编据与鲁妮玛拉演译的版本中,全片没有一个故事想认真说好,也似乎没有这种欲望,他们只试图将影片中的时空拉回到西元一世纪,给观众体会过往社会禁锢女性角色的局限模样,却在观看和叙说的方式,放入了现代的女性主义的观点和运动来批判一世纪的社会,造成一种矛盾的观影经验,令观众无法投入一世纪的社会氛围,对这部作品所要传达的东西,处于不知所云的境地。

对观众来说,故事本身看来其实跟出现的耶稣、彼得等人的角色毫无关系,这个作品存在的目的只述说一件事:作为女人的马利亚是伟大的,她懂得追求个人内在的灵性和启悟。讽刺的是,这便在观众眼里,只看见了编导借由一个叫马利亚的人物,工具性的放在一个背景时空中,直接粗鲁地传达想对这一代观众想说的话:我们要从个人开始改变。不顾马利亚所在的故事本身的脉络和肌理,甚至逻辑。

《抹大拉的马利亚》观后感:这是在演哪一出?
在影片中,所有角色的台词、动机都是断裂的,即便连最重要的影像也是,他们为什么会作出这些决定、为什么说这些话、为什么被感动,观众无法理解也无法体会。例如,马利亚的家人为什么觉得马利亚被鬼附,难道这家人跟马利亚生活20年,不懂她的独特跟叛逆?家人看到马利亚莫名其妙离开家跟著耶稣,难道看起来不像一个女子被骗,加入某种邪教组织?而在马利亚不想结婚的心事上,她为何坚持?她在耶稣的话和行动中为什么了解要改变的是个人内心?如果父亲、丈夫的话语和神的话违背,该追求的是神的话,但这三个字“神的话”之外,我们看不到任何的例子可以多一点探索,那么我们到底在追求什么?观众无法与这些人物共鸣,也难怪基督教论坛报的影评会说,这是“情感最节制、不煽情却具备细腻的一面”,我不了解细腻是指哪一面,但可以认同情感最节制、不煽情是没错的,因为观众看不见角色、故事中有任何的火花,生不出情感也感觉不到煽情,连马利亚听见耶稣讲道感动万分的表情,观众也无法知道究竟发生什么事。刚有任何一句真的令人感动?没有,根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就好像电影就该这样演,表现耶稣说得话很有意义,马利亚也听懂了,戏就这样演,而观众也继续看下去。

饰演耶稣的瓦昆菲尼克斯,将耶稣的性情表现的阴晴不定、阴郁与脆弱,颇令人不耐,一段让拉撒路复活的表演,演得像在装神弄鬼;反而饰演犹大的塔哈拉辛,他温和可爱的面貌,和单纯渴望家人能借由耶稣复活的心愿,成了全剧中唯一可以让观众同理、印象的角色,本片真应该改名《好单纯的犹大》才是。

《抹大拉的马利亚》除了剧情与传达的手法粗糙,导演葛斯戴维斯最令人沮丧,是他打算避开任何与宗教信仰有关的描述,导向个人的灵性,这种保守使他只能强调马利亚口中所说的“个人内心”的解脱,述说原谅、爱人的概念,让“神的国”和只要跟宗教信仰有关的事物,都成了一种笼统的空白,这样看来基督教似乎跟佛教其实无异?如果导演希望拍摄个人灵性的故事结构,何不拍奥修或乔瑟夫坎柏的纪录片,或许才能真正讲出个人灵性、内在喜悦的一番道理,拍《抹大拉的马利亚》不是狠狠自打嘴巴?

在众多不满中,至少《抹大拉的马利亚》的制作还有仍值得欣赏之处,技术上约翰约翰森(Johann Johannsson)的配乐、贾桂琳杜伦(Jacqueline Durran)的服装设计,及本片美丽的摄影、构图功臣格雷格弗莱瑟(Greig Fraser),他们帮助了本片,不让人想太快起身走出戏院。

作者:Angel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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