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身接触》:双眼凝视的欲望接触。

《禁身接触》:双眼凝视的欲望接触。

站在摄影机背后的导演请萝拉谈谈她对亲密接触的恐惧与渴望,并从萝拉与男妓与变性人与性虐待者的互动,看见她由外而内的转变;一日,萝拉前往医院探望父亲,受到一名患有脱毛症的男看护托马斯所吸引,她窥看托马斯的一举一动(一如导演观看萝拉),他在集体治疗中与身障者克利斯汀的互动或注意到托马斯对一名女子的好奇与跟踪(一如萝拉跟踪托马斯),托马斯会抚摸女子接触过的物件偷喝她剩馀的咖啡(间接接触),一如萝拉不让人触碰她的身体,却会在男妓离去后嗅闻床单上遗留的体味;萝拉与托马斯不认识彼此,却有著相似的心情……

《禁身接触》既是戏剧也像纪录片,记录中年女性萝拉对于亲密关系的恐惧与渴望的矛盾心情,透过她与不同人的对谈和实验(尝试),挖掘萝拉害怕亲密关系的秘密(没有明言的她与父亲关系的紧张),进而解放她对身体的不自在感(整部电影就是一场疗程)。

电影也聚焦于托马斯与身障者克利斯汀的互动,托马斯在行动不便的克利斯汀身上,体验到不同于己的生命态度,克利斯汀在与托马斯的互动,承认了自身的脆弱;电影接著从变性人与性虐待者的入镜,持续探索身体的欲望密码;而躲在摄影机背后观看萝拉等人的导演,在与萝拉交换位置后,成了被观看的主体(包括银幕外的我们看到导演的身影),观看是强势(或侵犯),被看是弱势(或邀请),导演与萝拉、萝拉与托马斯、托马斯与心仪的女子的关系,正似我们与人以及我们与电影的关系缩影,借由偷窥(保持安全距离)释放内在的欲望,对银幕(萤幕)上的演员进行侵犯(情感的投射);有趣的是,银幕(萤幕)上的人物(演员)自然也深谙这层关系,性,成了一种表演,成了一种展示(或者掩饰)自我的工具。

《禁身接触》:双眼凝视的欲望接触。

人们为何会惧于袒露私密欲望、会对他人的外貌与行为产生先入为主的观念、毛发的多与寡、瘦弱或强健的身躯、男性或女性特质之于我们以及他人对我们的看法,又会产生怎样的第一印象?怎样叫做美怎样又是丑恶?我们的思绪受制于多少长年教育与根深蒂固的观念所影响?我们是自由的或没有意识到自身的不自由?《禁身接触》最后一幕,萝拉与托马斯发生关系后,隔日,她在镜头前全裸舞动,最后跳出摄影机外,象征她不再受制于方框(镜头、规矩、自我局限),解开心结,走向另个人生

《禁身接触》探讨看与被看与偷窥与展示的剧码,它的议题与形式奇特有趣,但说实话,我对这部片没有大爱(尽管不讨厌),明明是很私密的作品却又有强烈的距离感,日后大概难有机会重温;散戏后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很喜欢托马斯和克利斯汀的互动,也喜欢萝拉和变性人及性虐待者的几场对手戏,摄影机很真诚地(没有剥削)直视人的面容与他们的内在欲望。

作者:香功堂主
【香功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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